刘清峰一时间感觉薛仁贵好生无趣,也不知道怎么了,往日里他感觉自己和薛仁贵分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人在一起有的聊。
然而现在却无话可说了。
刘清峰只好大袖一挥,转过头去。
趾高气扬地望着在场的马家村的村民们,既然薛仁贵不崇拜他,那么他就只能是让马家村的村民们崇拜一下了。
一时间刘清峰颤笑不已,对在场跪着的村民们说道:“你们啊,本官实在是懒得说你们。”
“你说你们这些刁民,成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可倒好,把我们这些朝廷命官招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村民们一个个的满脸土灰,当然,马家村的村民们其实还好,主要是与马立群一同前来的那三家之人,此时当真是欲哭无泪!
屋内,魏征和李恪两个人相对而坐。
王若萍烧了一壶热水,递给王若兰,王若兰将热水倒在茶壶里,恭恭敬敬地给魏征倒了一杯茶。
继而又转过身来,将李恪面前的茶杯里倒满了。
倒满了茶之后,王若兰拉着王若萍站在一旁。
魏征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对李恪说道:“微臣有什么就说什么,神龙郡王,早在两个时辰以前微臣为了王爷您的事进了一趟皇宫。”
“将烛龙寨的这件事情禀报给了圣上,圣上龙颜大悦,口口声声说着要赏赐王爷您。”
李恪站起身来,冲着魏征一作揖,说道:“谢过大人。”
魏征连忙站起身来,急声说道:“王爷不必多礼,这是下官应尽的义务!”
魏征说完之后,拉着李恪的胳膊重新坐下。
魏征说道:“按说呢,王爷你原本已经离开长安城,倘若是换做旁人,朝廷里面的事定然已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您却能够心系李氏江山,着实不错,我魏征一生之中识人不少,然而像王爷你如此义薄云天之人,实在少见的很。”
李恪笑了笑,沉声说道:“其实主要也就是想要为我父皇分忧罢了,没什么的,很正常。”
“本王作为李氏皇族的一员,本来就应该事事为大唐江山考虑,本王听闻那烛龙寨在长安城附近扰乱已久。”
“嘿嘿!也就是本王此番离开长安城方才得知烛龙寨之事,倘若早一日得知,早一日就略施巧计将烛龙寨覆灭了。”
魏征拍案说道:“实在不错!王爷,自从上次你来到长安城之后,微臣一直觉得您才是大唐的福气。”
魏征作为李世民身边的宠臣,李恪对他尤为看重。
此时既然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恪已经丝毫不介意说一些不该说的。
李恪轻声一叹,笑道:“其实倘若我父皇能够如大人您这样如此高看我李恪,我也就不会如此烦闷了。”
“您说,就那长孙无忌整日里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倘若不是因为他,我多半也不至于离开长安城!”
魏征一听见长孙无忌这四个字,立时愣在当场。
旋即,魏征摇头笑道:“那也没有什么的,王爷我跟您说,其实放眼看整个大唐江山,很少有像是王爷您这样的少年英杰。”
“先前陛下赏赐给您神龙郡王,打从心底是想要你在长安城中有一番作为,只不过是后来其他的地方需要王爷,于是这才让王爷离开长安。王爷您千万……”
魏征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恪就将魏征打断,说道:“大人,您真以为长孙国公不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此话一出,魏征愣在当场。
李恪笑了笑,也不转头,直接就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王若兰姐妹二人为他倒茶。
王若兰连忙给李恪倒茶。
李恪喝了一口,说道:“长孙国公这个人啊,在咱们大唐朝廷里那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年玄武门之变他是功臣来着。”
“更何况呢,当今皇后还是长孙国公的妹妹,但是长孙国公却不能将一碗水端平,整日里处心积虑的防着这个打击那个,横竖左右就是不想要让很多皇子好过!”
“本王与长孙国公又能有什么恩怨呢?在此前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本王压根也不在长安城内居住,先前根本就不识得长孙国公此人。”
其实李恪说的这些,魏征又怎么可能连半点都不知道?
至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像是这种皇家子弟的争夺他早就见够了。
好比多年以前发生的玄武门之变,着实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令人闻风丧胆。
魏征同样也是如此,他实在是不想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见玄武门之变类似的事情在大唐重演。
长孙无忌形势的确很是卑鄙无耻,但是他为人的风格就这样,自从李世民登基为帝以来,长孙无忌始终都是这副模样。
魏征也懒得多说什么。
此刻李恪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大人,本王是一定要回到朝堂里面的,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我父皇,我都一定要回到朝堂里。”
“离开长安城根本就不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是有一番作为,可以让我大唐的江山更加稳固。甚至也可以让朝堂里面的风气更加清明。您说呢?”
魏征连连点头,说道:“该当如此!”
魏征说着,将杯子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魏征此时站起身来,眺望着院门外那些跪在地上的马家村的村民们,轻声问道:“王爷,微臣必须得过问您一句,外面的这些村民们你是想要打算怎么处置呢?”
李恪想了想,缓缓说道:“倒也不用怎么处置,咱们在外面还是行事低调一些,你将那些已经押走了的人带进深牢大狱里好好看看也就是了。”
“最少也得关他个一年半载的吧?大人您说呢?”
魏征斩钉截铁说道:“既然王爷有这番话,下官便去照办,绝对不会让王爷您失望!”
李恪笑了笑,说道:“倘若那长孙无忌能够如大人您这般,嘿嘿!我还有何可愁?”